临沂书画艺术家联谊会特别推荐艺术家第十六辑——胡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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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沂书画艺术家联谊会
2020年05月30日 沂蒙新闻网
昨夜三更月满园
南园引
胡石
思归南山,谋我南园,背托北浦,结庐三间,可接田壤,能养云烟。前后引清流,可汲可洗,西东树梧桐,可点可圈;或植窗前芭蕉,以听细雨,屋后翠竹,助人清幽。室内必有一架图书,伴我闲春散秋。园内有石必玲珑,有草必青翠,有实必萧疏;园内更有廊桥,必架于曲水之上,回廊周围,必有四时花香。兴来驻足,临芳清赏。看曲水尽头,碧水一汪。老柳数株,远蜂蝶,邀蝉蛩;俯仰之间,以叹孤雁凌空,老鱼吹浪。东墙欲种一架藤萝,时有绿衣佳人造访,代烹上好香茗,引至友品尝。噫!我之南园,能历寒暑,经风雨,伴丹青,助玄黄,有花木以观照,有鸟虫以省悟;万物各异,万情有态,怎不动心。故曰:南园惟一关心事,只在花开花落间。
牡丹的笔墨咏叹
——读胡石新作
技术是传承,艺术才是创造。向既定的美学疆域突围,表达一层高于一层更加鲜活的生命感受,是艺术的要义所在。庚子春,胡石先生新作一批,让人眼前为之一亮。这些作品告诉我,在古老的中国画里突围,面对的全然是对审美惯性的挑战,挑战来自于敬畏,敬畏让真正的艺术家浑身是胆。同时,它们也告诉我,只有发展自己,发展心灵,提升审美海拔,才是对中国画最好的尊重。没有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狂妄到要“独创”,天上哪里掉的下成块的金子?除非你千万淘洗,千万淬炼,历经磨难,方可体味佳境,得笔墨三昧。对付笔墨,是要有英雄气概的,这英雄气概里有一个词,叫决绝。艺术需要决绝这个词。中国画的灵魂是笔墨。笔墨在哪里?在非常处,在忽然处,这个精灵一定是在非常处忽然地在灵感的催动下绽放它的鲜活。这个春天不寻常。疫情是一把锁,锁住了身体,锁不住心灵,更锁不住美。己亥年冬至庚子年春,忽忽四个半月,世间仿佛百年过往,人生啊,如何一个“几何”说得!在这要死要活的“几何”里,寻觅出永恒的美来,才算没有辜负。在这四个半月里,胡石先生同样被困斗室,但他的笔墨却没被困,一个半月写颜鲁公《祭侄稿》;一个半月“收拾旧山河”,将1995年创作的一批旧作拾掇出来,逐一做了收拾;而后,一个半月在沂河畔两百亩的“三生园”里观牡丹绽放,睹牡丹凋零,将牡丹写出了别样的“意思”。四个半月里,他将笔墨伸向更加苍茫深沉的古意和万里寂静的大自然。四个半月过去了,打开门,笔墨在手下着着实实地发生了不小的变化。痛苦是艺术的酵母,缓慢则是艺术的家园。在这“与世隔绝”的散发着苦味的缓慢时空里,胡石完成了以上三个系列。
眼前这批作品,即在最后这一个半月里完成的牡丹写生系列。这是些什么样的牡丹呢?和我们遭遇疫情一样,她们同样遭遇了去年冬天的沧桑,一场非常的霜冻差点要了她们的命。但她们挣扎着挺过来了。被贬洛阳时她们都未曾折腰,如今怎可允许自己随便溃败在千年以后?况且这里是古琅琊,蒙恬的生地,王羲之的故里,颜真卿的老家。三生园里的牡丹叫油牡丹,花可怡人,籽可榨油,想一想,花我们看了便看了,这样的油,如何舍得食用?她们为世间奉献了最美的时刻,还为世间奉献辛苦的果实。这便是牡丹的风骨。就是这样的牡丹,历经酷寒,奄奄一息,春来又怦怦然吐出了嫩嫩的芽苞,生出了叶,绽放了花,绽放了花还不算,竟然更加野逸奔放了。胡石抚花惊叹:“竟比肥头大耳的牡丹要好看”。真真不可思议。真实不虚的花根,在地下努力,历经磨难,遽然绽放,连禅都不好意思靠近了。胡石走进园子,这里一停,那里一驻,看她们,读她们,写她们,但不说话,话都在笔墨里,爱都在笔墨里,胡石不说,让笔墨去说,胡石不唱,让笔墨去唱,多情的笔墨在洁净的宣纸上开出花来。沂河汤汤,笔墨深处,春天卧在那里,一碰触,就会蔓延到天边。
写生,或曰写其生活,或曰写其生趣,或曰写其生命,总之曰写其生机而已。然而,只有笔墨生化,才能获得物象生机。数十年,胡石用心血提炼笔墨,摄其生化之力,终得其堂奥,失之失矣,得之得矣,难耶?难矣!幸耶?幸矣!古人云:千难一易矣。胡石不说难,他吸一口烟,悠然一笑。对待笔墨,你必然要有一颗敏感的心,这心里又涤荡着一股英雄气才好。有一口英雄气,方能拿得起笔,落得下墨。
众人皆云“墨分五彩”。何止五彩?观此牡丹写生系列,千百颜色皆在,光彩照人来。三生园里,写来写去,写的皆是牡丹的前世今生,写的皆是牡丹的野逸澄明,写的皆是自己的那一颗心。纸上得来,缘自体验之深。牡丹是何花?她不是千万人轻佻涂抹以至于伤人眼目的富贵寄托,她可是一身傲骨敢于拒绝的花王呀,要牡丹在你的心里“一时明白起来”何其艰难,要写出牡丹的精神何其艰难,非对笔墨用情之专不可为,非对笔墨用情之深不可为。胡石乃深情之人,对生命、对美用情之深、之专,非深交之人所能理解,非麻木粗俗之辈所能体验。艺术恰恰就发生于这样的“深情”。请君是看,那开在宣纸上的牡丹,援书入画,信笔写来,圆笔方笔,自由转换,直写出满纸的笔笔分明,筋骨血肉,枯润浓淡,或老辣,或青春,或奔放,或恬淡,老干新枝,相互勾连,嫩叶花头,彼此顾盼,就连一个花头上的花瓣也是摇摇曳曳浓浓淡淡深深浅浅,一派历尽劫波后的坦荡野逸。这美,万千斑斓;这美,自信大方;这美,天真烂漫。它融合书写之力、水墨之魅,尽显俊爽与氤氲之超妙,它涵容了美的诸多可能。忽然发问,这是牡丹吗?这是牡丹,又不是牡丹。难道不是吗?一尺大象,风流自在矣。面对这些超妙之作,题款也要讲究,有意思才好:“无风雨,不知花可惜。故风雨者,真惜花者也”“动念即错”“老夫说个真消息”“意笔之画,贵在知止”“一语惊醒梦中人”“烟雨沂河畔”......古耶?今耶?现实耶?梦乡耶?古老的沂河畔,三生园里牡丹盛开,胡石执现代风气与深沉古风对接,真个“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。恍恍然一个笔墨里的古琅琊,两千年的风雅!浓郁的古风里,直嗅得出美酒的香!无论少年观花、中年观花,抑或老年观花,置身如此佳境,你便可以独享这野逸的畅美。人生有味,笔墨才有味;人生清欢,笔墨才清欢。因为真诚,所以感人;因为深情,所以疼。三杯两盏淡酒,晚来风不急,三生园里,往往醉后。让我们一起走进胡石先生的笔墨,信步徜徉,欣赏他亲手种植在宣纸上的牡丹园,采撷这美的瞬间、美的消息吧......
大凤 2020年5月25日夜于石头小记草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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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 家 胡 石
胡石,别署龙溪山人,1957年生,右军故里人。尝就职于临沂画院,受聘于中国艺术研究院,临沂书画艺术家联谊会艺术顾问。追文人画,参与“新文人画”,现居京郊小筑。(通讯员 初敬业)
责任编辑 王懿